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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退再退,无处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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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华|德哈|李泽言|微盾铁|警探组

【福华/HW】合情推理(1-4) 修改后

原作:神探夏洛克

配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约翰·华生

分级:PG-13

说明:含部分个人科学幻想。



愿……我们的灵魂直坠真实的地狱。




“晦气,”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和枪声,乔森把酒杯一推站起来,和丹尼尔对视一眼匆匆转身,“这个月我已经听了十七次枪响,警察都认识我了。”

 

“我家那边还被装过定时炸弹呢。”

 

“跟活在故事里似的,”乔森躲避一只突然从柜上掉下的花瓶时嘀咕,“但是怎么可能?”他心不在焉地打开玻璃门。但在时间永恒的流逝中好像突发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状况,所有的喧哗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回头去看,可下一秒警察的到来和人群的骚动又重新以声音为媒介告诉他它们的存在,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往门口涌来的人们往店内退去,女郎还露着大腿在台上跳舞,阴暗处有情侣在接吻。花瓶立在柜子上,纹路精致曲线曼妙。

 

 

“晦气,”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和枪声,乔森把酒杯一推站起来,丹尼尔对视一眼匆匆转身,“本月第十八次!”

 

 

 

青草地连绵至远方,光直接走到河边去都需要大概二十分钟——这还是忽略那些茂密树丛的情况下。约翰抱着电脑的手臂有些发麻,还得时不时给屏幕另一边的夏洛克调整摄像头。关键是这电脑还蛮贵的,最近一个月二十九次的案子里,十七个委托人都不是能心安理得地收下钱的客户,约翰想着又紧了紧手臂。

 

“等等,等等,”约翰停下脚步弯腰去捡一包不慎掉出的卫生纸,“格雷格,帮我拿着这袋东西吧?”

 

“没问题。”格雷格心想约翰看上去真像个家庭主妇,他们不是有郝德森女士吗?那个带着点老年人通有的神经质的老太太……好吧,他现在想起来那句“我不是你们的管家了”。

 

“往下,朝着地面。”夏洛克估计是没学过自拍的技巧,整张脸在镜头里显得又尖又长,披着浴袍权当新衣的皇帝在221B里发号施令。

 

约翰自觉地弯腰抱电脑沿着河边走了几十米以方便夏洛克观察,他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挺简单的。”

 

“你觉得呢?”伴随着夏洛克声音的是一阵窸窣,约翰猜他是在换衣服——这个想象莫名让他觉得有点别扭。

 

“应该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的。”约翰尽量学着夏洛克平常推理的思维方式,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案子苏格兰场都要请夏洛克来。“这里没什么人来,河边的泥土很湿滑,今天又刚下过雨。喝了很多酒来钓鱼,应该是抓到哪条大鱼重心不稳被扯下去,从伤口来看是摔倒被河石给刺中太阳穴导致的。”

 

“我很高兴你用的是‘刺中’这个词。”夏洛克装模作样地叹气。

 

“……说吧,我准备好了。”

 

“首先,一路上的脚印都非常新鲜。意味着在苏格兰场之前,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包括死者。来到这里能看到死者尸体,也是必须要穿过小树林才行。脚印保存得如此之好,就不是很少人来,而是几乎没人来。死者身上的风衣、裤子都是高定服装,他不会拿着一把从商场刚买来标签都没撕的鱼竿跑到荒郊野岭来钓鱼的。报案人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说明他是个野外活动爱好者。还要我讲吗?”

 

约翰深深地吸气,紧闭嘴巴跑去找格雷格。天上由远及近传来直升机螺旋桨低沉的轰鸣。

 

麦克罗夫特。

 

 

 

 

 

约翰嚼着口香糖走进房子里,暗红木门在他跨入内室后缓缓关上,穿堂风的冰凉从尾椎底部一路扶摇。即使是在伦敦明媚的白天,屋主看起来也吝啬让阳光进来分一杯羹,微弱的灯光在走廊尽头闪烁。

 

约翰继续往前,但是抬起脚时裤脚似乎被什么牵动了一下,他警觉地把脚收回原地。直至眼睛适应了这里的昏暗之后,他才看清前方空中悬着数条透明的丝线,地板上捕兽夹张着铁灰色的大嘴;抬头察看其他通行方式时,水晶吊灯上缚的利刃闪着微弱的光。这让他想起了某个像蜘蛛一样潜伏在黑夜深处的头罩。

 

皮鞋后跟轻敲地面,接踵而来的是雨伞头触地的‘嗒’。麦克罗夫特出现在一扇房门前,后面出来的是满脸不情愿的夏洛克。

 

“根据《夜魔》设置的主题房间,还会有詹姆斯·温拍摄用的部分道具,和片场拍摄用的东西是一样的,但不会伤人。第二部的也会有。”麦克罗夫特把丝线踩在脚下,“政要的孩子乐于带着他们的伴侣来此……探险,但大多只在晚上开放。听说你们最近重温了这几部电影,正好又和看管这里的人有些交情,就把你们带过来。”

 

约翰直视着麦克罗夫特的脸庞,那上面仍是无法消去的倨傲,但有隐忧。他的眉峰聚成一个平缓而疲倦的山丘,说:“你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想来又是出了什么烂摊子,才会让这位福尔摩斯家最倨傲的长子特地过来找他们。

 

然而这个月已出现过两次几乎可以危及整个英国的邪恶阴谋。

 

可是应该不只有英国一个国家有这种经历,可是像福尔摩斯这对兄弟一样智商超群的人真是全球独此一家,那么他们该如何解决?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摊上这些事除外。

 

 

 

 

 

 

“夏洛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用抹布擦去大理石台上的咖啡渍,约翰打开水龙头。

 

“嗯?”夏洛克盯着手上的一张纸思考,显然没有在意约翰的话。他看着这张白纸片将近一周了,从最初莫名的暴跳如雷,到后面的一言不发的反常行为让约翰对它倍感好奇,想趁着夏洛克不在家的时候翻找。但是夏洛克似乎把它看得相当重,一般都是随身携带——或者和可卡因放在一个他笃信约翰找不到的地儿。

 

“我觉得,我们不是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这太不同寻常了。自来水流过指尖让他享受着异样的快感,但他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看到了什么常人不会思索的东西,薄而白的冷雾在他的神经末梢上盘旋。他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呢?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不同寻常地……

 

“噢,噢。”

 

“夏洛克!”

 

夏洛克的半边侧脸打着柔和的阴影,眉骨坚韧,拢着床单,下面穿了约翰的小黄鸭内裤。也许真穿了,也许没穿。

 

“如果这不是真实的世界,那你觉得什么样子的才是,比如中土?复仇者联盟?哈利波特?”夏洛克看上去不太感冒,并且终于抓到一个时机回击这些天约翰对他不懂——大概是童话那种蠢蠢的东西——的嘲笑了。

 

“不,”约翰没理他,“我们好像是被突然放置在了某个特殊构造的分支里来。暗潮汹涌的英国,暗处隐藏的犯罪分子,在历史上为所未闻。还有很多,这就像——”这就像为你量身定做似的。他好像突然被人给结结实实揍了一拳。不不不,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从自己大脑里蹦出来的猜测的。约翰没来由打了个哆嗦,仿佛索伦之眼穿透迷雾正盯着他呢。

 

夏洛克站起来,沉默半天扬扬手里的信纸,嘴唇绷出一条严谨的直线,说:“所以呢,然后呢?”

 

“我们要找到答案。”约翰笃定地说。

 

“好吧,好吧。首先……我们从……嗯,你得找到一个纯粹的一。”



在停顿的瞬间夏洛克面上闪现厉鬼的獠牙。大概是错觉,约翰扶正不小心歪了的咖啡杯。

 

但他突然跳跃到的另一个话题上,让约翰摸不着头脑。纯粹的一?他又不是数学家……约翰咀嚼夏洛克言中之意,等半天后他回过神想看看夏洛克的表情,他却已经在客厅消失了,可留下的问题灰烬又沉淀在冷透的咖啡底部。

 

约翰想起在小学数学课的第一堂课上,老师从袋子掏出个大橙子说,这是一,两个苹果是二,三根香蕉是三,现在有谁想摸摸一、二和三的?

 

但是橙子可以剥开看见里面有十瓣果肉,苹果还有核里的籽,香蕉也有黑黑的小种子,一二三究竟是什么呢?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哲学上的错误,他手头上唯一一本现在能够求助的哲学著作叫《纯粹现象学通论》,二手书市上淘来的,别说意思,连词他都不认识。

 

而现在他要出门向雷斯垂德要回那袋在超市里杀出一条血路才赢回的战利品了。





“约翰!华生医生!”

 

约翰手提大包小包,嘴里还衔着一封路上夏洛克粉丝塞给他的信。闻言停下来把东西放在地上,取下信封。

 

对方先把头往前探了一下,说:“所以清洁剂的确在打特价咯?不过我老婆叫我去干这种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抢不到姑且不说,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

 

约翰眉毛跳了跳,不好意思啊,我老婆是没有,只有一个成天不做家务的室友。

 

对方拍了拍约翰的肩,说:“你知不知道阿瑟·柯南道尔又出新书啦?好看!第一天就卖脱销了。明明天天说纸质书的消亡,看起来也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嘛——”

 

约翰神游天外,心想关我屁事?觉得很惘然。不下雨的伦敦燥热难耐,这个人还在这里罗里吧嗦地闲聊……看看夏洛克学着点不行吗,经常几天不说话,安静得像是自己一个人的房子。

 

“什么书?我是说,书名。”

 

“《合情推理》,要不要我给你讲讲梗概?”

 

 

 

 

凌晨三时四十分,约翰因为前一周和夏洛克总在半夜出去办案而没能回归正常的作息时间,翻着前几天刚买的一本幻想小说。挺有趣的,适合在懒得写博客也不想看电视的时候消磨时光。书页边缘锋利,在他手指上划出一条细小的血线。

 

“去走走,”郝德森太太已经睡下,夏洛克脚步放轻下楼,一边穿上大衣,“约翰。”

 

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外面一定溢满了湿冷的雾气。约翰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站起来伸手去探口袋找书签:“现在都半夜了,雷斯垂德也没打电话过。”

 

“来找你的‘1’。”夏洛克打开门,压低声音说。他抬起头向浓雾笼罩的夜空望去,然而在这个毫无波澜平淡乏味的日子里,星星不再凝视着他。

 

意外摸了个空,约翰记下右下角的小数字,随手拿块创可贴就急忙下楼了。

 

 

 

“你找不到你觉得是绝对的‘1’,是吧?”夏洛克说。

 

“的确,但是——我们平时所需要用数字,是因为我们要衡量它的抽象概念的多少,你这样的问题可没有意义。”约翰觉得夏洛克不可能是这个用意,然而他想不出更好的说法来解释了。

 

“如果真是这样,你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我问你‘1’只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联想的起点,我和你看待事物的方式是不同的,约翰,现在我给你讲一点你大概能懂的东西。”夏洛克皮鞋后跟敲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又渺茫。

 

“……我估计自己习惯了。”如大家所说的一样,著名的‘约翰总是错的’定律。

 

“习惯?什么?”

 

“没什么,你快讲吧。”约翰撕掉胶布上的薄膜。

 

“你拿着一把尺子可以去丈量任何一维的东西,它有规定的度量。我们的空间也可以用不同的几个度量测量出来,但是把他们稍稍改动的后果如何?有无限循环小数,开不了的平方,数学书上说1是整数,那将无理数视为像整数一样的东西,再在空间上的度量上实施这种转换,那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不断深入,总以为到某个点就认为是最小的物体构成,但后来又有新的更微观的东西取而代之。这是个扭曲的循环,如果科学家能活得足够久去探索这些东西,他一定会疯。我九岁时提出过很多关于世界的猜测,但这是无解也无意义的。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干什么?”夏洛克突然提出来来一个问题。

 

约翰脑袋有点晕,听还是听得懂,就是信息量大思考量也多。他老老实实说:“继续往前走。”

 

“很好,”夏洛克继续按照原来的步调继续走,“告诉我一个数字,随便什么都行。”

 

“39。”约翰脱口而出。

 

“好。其他星球上的可能存在的生命这一猜测备受科学家关注,他们给有生命生存的环境制定的条件是‘液态水、大气和适宜的温度’,那他们得花上好几千年才能找到和人类一样的两足兽。”

 

“你的意思是……生物也有可能通过别的条件而存在,不一定和地球生物一样的,是吗?”约翰跟着夏洛克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猜想。你的手受伤了?”

 

“书页刮到的。”约翰想起自己的伤口,在口袋里摸那块小无纺布。

 

“站住,”夏洛克忽然说,“三十九。”

 

约翰维持左脚刚刚触地的姿势,紧张地问:“怎么了?”

 

夏洛克没回答,径直把手伸进约翰口袋里翻找,低着头揭开包装纸,“手。”

 

约翰低头,感受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夏洛克几缕卷发松松搭在鼻尖上,创口贴裹上他的手指尖。

 

贴完以后夏洛克不知道走去了哪里,拎来两把鹤嘴锄。他的手指在地砖上比划了一下,说:“开挖吧。”




“夏洛克,让我们看看它……操,天啊!”

 

 

 

 

所幸今晚没碰上夜巡的街警,撬开地砖后往下挖了约两尺半,约翰的铁锄首先碰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起先他以为是块什么来自异世界的石头,但没想到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子里有封发黄质脆的信,他和夏洛克对视一眼,兴奋异常。

 

 

仅寥寥几眼,那张纸就从约翰的指缝间滑落。

 

 

 

 

夏洛克接过了那张纸,上面正是室友的笔迹。字会伴随着自身的成长而改变,夏洛克对这方面有过研究,无疑是约翰最近两年写的,看那个小写的“o”的弧度就知道——鲶鱼墨水,再生纸信纸……可它毫无疑问来自几十年前。

 

 

而信末落款却在现在的两个月后。

 

 

约翰的脸稍稍扭曲。他能够保证自己从未写过这样的一封信……至少在他能够写出这种字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写过信!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说真的,谁还要写信呢?

 

 

“我检测这张纸的碳原子的半衰期,但是结果能不能出来不一定。”夏洛克低声说,带着有恰到好处的惊讶。

 

 

就和……就和正常人一样,正常的普通人一样。

 

 

“肯定是有人在耍我们,麦克罗夫特,莫里亚蒂,绝对有什么人——”约翰将第一个想到的念头脱口而出。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反应和约翰意料之中的相去甚远。一件尚不及此离奇的案子都能让夏洛克跳起来穿过天花板,也许它并非案子的缘故,但它依然是个合格也许分数高到吓人的惊奇发现。他应该兴奋这种堪称恐怖的享受,而非和自己一样的情绪。在初次见面以后,约翰首次审视着夏洛克。有点不太对头,不是,不是——

 

 

“你知道什么。”约翰盯着夏洛克的眼睛,慢慢说。

 

 

“……我是知道……我曾根据一小张从旧报纸上裁下的荒诞小说上的地址去到了一个坟地。我挖开了那里最让我感兴趣也是最老的一座坟,里面有一具生活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女尸。当我看到坟碑上有新鲜刻痕的时候,特意近看了一眼。”夏洛克注视他,但是没有和约翰的目光相遇。表情僵硬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约翰·H·华生一定要说有人,人在捣鬼呢?他想避开什么吗?他真的那么想吗?

 

 

街上的雾霭仍未散去,冷风仿佛化作一阵尖细凄厉的女人叫声从耳旁经过。他硬着头皮听下去,但是那层雾气始终笼罩在夏洛克的周身,不曾离去。

 

 

“上面新刻的是‘威廉·夏洛克·斯科特·福尔摩斯就打扰您的安息向您真诚地道歉’!”夏洛克始终无法明白这个东西由何而来,唯一肯定的是决非麦克罗夫特搞的鬼,“那张纸早在十多年前被我抛进了思维宫殿的垃圾桶,但是它忽然就飘了出来,毫无预兆。当时七八天没有一个案子……我循着地址去了。我去找了那个作者,甚至让死胖子查了他上下几代,没有任何信息显示他们家族之中有任何一人了解过关于那边的信息。”

 

 

“……哇哦。”

 

 

“我再去追溯任何提醒我此事的源头,但它太过复杂,难以找到规律……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39’的?”夏洛克死死抓住约翰的肩膀。

 

 

“让我想想……夏洛克,你松开一点好吗?痛得我无法集中注意力了……放松,我相信你。你没必要在这个上面说假话的……前几天遇过一个旧人,他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叫《合情推理》,每天读一点,就正好读到了三十九页。”约翰如实相告。

 

 

“你有什么阅读规则吗?”夏洛克松开手。

 

 

“是有,每天阅读十一页,很小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说要给自己一个合理规划好的阅读时间和页数。”约翰摸摸脑袋。

 

 

“走吧。”

 

“去哪儿?”

 

 

“查找那本书,你想到规定页数的数字怎么组成,还有你的朋友。”夏洛克的眼睛像捕猎的猫那样闪闪发光。

 

 

“这太盲目了——”

 

 

“我们没有别的路能走……约翰。”

 

 

 

 

 

夏洛克没有告诉约翰的是,关于那具维多利亚的女尸,曾在几年前的梦里闪现过,一模一样,就差坐起来唱歌了。

 

 

 

 

胸膛极快地起伏着,约翰开始落入那些由夏洛克一手诱导出来的幻想里。有时冒险也是与幻想联通的,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循环一些被意志创造出来的奇怪生物,这逗弄着他本就迷茫的思绪,无数个形态各异的彼得潘在他脑海里随着波涛上涌下沉。

 

 

夏洛克和他仿佛掉进一个早在他们出生以前就安排好的圈套里,紧随着某种过于隐晦的线索,试图拨开迷雾。

 

 

墙纸的边卷起了一个小角,在他入睡前嗅到一股极淡的来自海洋的咸腥气息。他并未多想,只是梦境里他成了有条大尾巴的人鱼。之前他和夏洛克讲的,是这个吗?

 

 

 

 

 

 

在穿上夹克出门以前,约翰脑中还盘旋着昨日的幻影。

 

海,扑面而来的海水——约翰觉得它好像在暗示着什么,脊背隐有湿冷之感。夏洛克向他喊了什么,没有听清,大约是午饭之类的东西,但他不想被夏洛克看出来自己在走神。一旦有了疑惑,他就会秉着好奇的本性追根知底。

 

 

夏洛克会对朝夕相处的事物变化忽视,所以他总是尽量地保持多去演绎室友的习惯。可惜……

 

 

他朝夏洛克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说:“好。”接着关上门离去。

 

 

夏洛克站在空荡荡的楼梯上皱起眉。

 

 

 

 

当约翰提着外卖盒回家的时候,整个221B都被成堆的老书淹没了,散发出陈年积在地下室、破木箱和最下层抽屉里的气味。他毫不怀疑那条自己最钟爱的地毯此时舒服地住进了成千上万只书虫,但他挺不舒服的。

 

 

夏洛克的声音从客厅中央的地板袅袅升起,看上去像太多智慧聚集在一起就突然能说话了:“我在查当年的事。你带错了。”

 

 

他没说带的什么。约翰抓起打早上就放在桌上的水一口气咽下去,冰凉的液体在他胃里打着滚为他提供随机应变。“今晚我正好从这边路过。”

 

 

“它们在同一个路——”夏洛克的话被约翰打断了。“见鬼,夏洛克,这里有根脚趾!”

 

 

他本应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的。夏洛克不耐烦地哼哼了几声,书页翻动的声音惊醒了卧伏窗下的野猫。

 

 

 

 

 

约翰和夏洛克坐在车里,的士驶过街道时途经一个又一个的路灯,灯光落在脸上忽明忽暗,好像坐在火车里穿越隧道。

 

 

约翰盯着车窗上一小块的陈年污渍,它在明暗不断地变化中发生了视觉上的稍稍旋转,看上去更像某个小动物被上一位粗心乘客吐出的口香糖给黏住而不断挣扎。但是即使它挣扎下来,说不定已经缺胳膊少腿,重新回归地面时还会发现自己找不到原来的洞口。

 

 

它将死在异乡的土上。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口袋的缝线上,约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某种大难临头的预示,但此刻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把话说出来,毕竟战争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而他已经体验过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这句话从他的大脑中成型、气流在喉咙处汇聚和最后滑出舌尖。

 

 

于是他说:“在去那人家里之前,我得说点东西。夏洛克,我猜你大概想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的世界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真实存在的。”

 

 

夏洛克的脸几乎全部埋在了阴影中,司机倒是从后视镜里觑了他们一眼,可能在担心今天是不是载了两个神经病。

 

 

“我那天晚上就表示的很清楚吧?”约翰彻底放松下来,眉毛一动不动,“你似乎在引导我的思维朝一个——能在这个世界里被合理解释的方向走去。可我说的就是反常之处,即使我们把空间像橡皮泥那样捏变形也还是存在的反常,违背了任何已知的常理。你能说这是什么原因吗?”

 

 

“……”

 

 

约翰等到的首先不是夏洛克的回答,而是司机手机响起疯狂的嘀嘀声。这个声音代表了无数短信或者电子邮件如雪片一般被发送过来。

 

 

尽管约翰肯定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静音,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还是抵不住习惯打开了手机屏幕。

 

 

999+的短信提示出现在屏保的提示栏里,手机金属外壳也迅速升温。说不定是系统错乱,或者什么反派头头干的,只是他现在对夏洛克的隐瞒感到心烦意乱,手机又重新塞回口袋里。夏洛克为什么要带偏他的思维?他可以肯定这是他故意为之。

 

 

夏洛克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谈论的却是另一件事。“看看手机吧。我猜它一定……非比寻常。”

 

 

“赤道附近地区开始急剧降温,目前已到了十九度,而降温速度不减。我司如今诚挚提供……”

 

 

“南极冰盖范围缩小约百分之二十……”

 

 

“多地突发地震、龙卷风,据现时不完全统计,死伤人数逾今已超过三百四十人,有两千多人下落不明……”

 

 

他抖着手点开新闻网站,几个小报已经耸人听闻地挂出红底加粗的头条“世界末日?!”。

 

 

约翰随即镇定下来,有福尔摩斯兄弟,这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用这种手法来吓他也太拙劣了……不,他们为什么他要吓他?

 

 

约翰越发不安的思绪被车身猛烈一震给阻断了,司机直直靠在椅背上,手却从方向盘上撤下来。他顾不上弄些有的没的,攥住扶手问:“您——”



司机转过脸来——他的皮肤在可怕地隆起,尖牙长过上颚,开始畸形的手指胡乱挥舞着。



约翰清楚地看到他原本深棕却变成血红的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夏洛克强硬地撞开车门强制把约翰带下来。



“救命!救救我!”



“他怎么了!我得报警!”约翰伸手去拽前座车门,被夏洛克给钳制住了。



论力气夏洛克比不过约翰,他只是动了动嘴。“不能报警!报警他就完了……等一会儿吧,他应该会变回来。假如变不回来,那也是他未来的样子……”夏洛克的声音越来越轻,而车内司机惊喜地发现自己又恢复原貌,看了眼夏洛克和约翰开车跑了。



“他不会愿意让人看见这个怪物样子的。”夏洛克倚在路灯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




TBC.



改到昏厥……后面改的多一点,可能司机那个情节比较突兀_(:зゝ∠)_没办法得给下面铺垫一点点……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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